第十五章鹰犬作威福,贪官化奴仆
梁芳在床上抓着自己的右手,嘴里不住的说道:“我一定要杀了你们!杀了你们!”周铭平生从未见过这阵势,自己的官都是花钱买来的,哪里经过什么大风大浪,此时已经吓得麻了爪,动弹不得。
此时,门外进来一人,肩背一个木盒子,正是周铭请来的郎中。郎中看到地上有血迹,再加上周铭满脸是血,郎中知道这是床上的病人所吐,定是病情严重,不能耽误,马上诊治。郎中拿过梁芳的手腕,进行诊断。哪知那梁芳反手挣脱,禁直抓到郎中的咽喉。周铭忙大声喊叫道:“千户大人手下留情,那是为您诊病的郎中…”话还没说完,梁芳已经扭断的郎中的脖子。
周铭心中早已乱作一团,大脑一片空白。本来手下来报,有锦衣卫和江湖人士厮杀,梁芳重伤晕倒,自己想乘机巴结梁芳,以后好步步高升。没想到救回一个瘟神来,现在若是他大开杀戒,恐怕自己也难逃劫难。当下说道:“千户大人,现下你杀了给您看病的郎中,您的病,可该如何是好呀?”梁芳干咳了几声,说道:“这些凡夫俗子也配给本大人看病,杀了他已经是便宜了他。”
周铭心下一凉,想道:“这个千户好狠呀!听闻西厂杀人不眨眼,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!”赶紧说道:“是,是,千户大人说的极是。”梁芳起身用茶水漱了漱口,说道:“马上派人给我烧一桶开水,记住,要开水,如果我发现水不开的话,你就去找郎中作伴吧!”周铭听梁芳说完,低头看了一眼郎中,马上磕头说道:“小的不敢,小的这就去办。”
不多时,四个大汉抬着一个大木桶进了梁芳的房间,梁芳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出去。四个大汉行了一礼,便转身出去了。梁芳脱光衣服,盘膝而坐,双手运气于丹田,再上调于奇经八脉。不多时,梁芳的身体像是布满了一层冰霜,寒气腾腾,已经看不清他原来的面貌了。梁芳双手猛地一拍地面,纵身跃入沸水腾腾的木桶之中,这水已经开得不能再开了,现在就是扔一头猪进去,马上就能退下一层皮,何况梁芳是肉身凡体。可是,说来也怪,梁芳自打进入木桶之中,连声都没有了一声,不知是不是给烫死了。
过了许久,木桶中的开水,已经结成了冰。梁芳双目瞪睁,瞳孔中闪闪精光,看来应该是伤情痊愈了。木桶瞬间碎成了七八瓣,碎冰乱飞,冰块飞的到处都是,打碎了房内许多的瓷器。梁芳穿上衣服走出房门,大声叫喊道:“来人呀!”周铭连滚带爬的跪在梁芳面前,应道:“下官周铭在此,不知大人有何吩咐?”
梁芳看都不看周铭一眼,厉声道:“本官饿了,去给本官准备一些吃的。”周铭连声应道:“是,是,小人这就去办。”
一家小酒馆之中,坐着三个人,两男一女。女的先开口说道:“没想到是我胜了吧!论武功呢!我不及你们两个,但是,若论骑马呢!你们两个是我的手下败将。”女子说完,那两个男人都是一阵大笑。这个三个人就是沐乘风和杨幕荣、欧阳明日,他们三人骑马比赛,最后竟是欧阳明日的马跑的最慢,所以接下来所有的花销都要算在他的头上了。
杨幕荣还不住的调侃欧阳明日,说道:“你长的这么阳刚,没想到你的马,竟然跑的这么慢。”欧阳明日想了一下,随即说道:“那是因为,我的马呢!是一匹公马,你们两个所乘的马是母马。我的公马怜香惜玉,所以故意输给了你们的母马。”沐乘风听完欧阳明日的诡辩,差点将茶水喷出来。
厅内一张圆盘大桌,桌上尽是山珍海味,深山珍品。桌边只有两人,一人是梁芳,另一人便是沧州知府周铭。上方挂着一块牌匾,写有四个大字,“清风常在。”周铭满脸堆笑,恭恭敬敬的给梁芳到了一杯酒,说道:“千户大人,品尝一下,这是下官收藏二十年的女儿红,今日能有幸被千户大人品饮,实是这酒的造化,也是下官的造化。”梁芳哈哈一笑,说道:“算你会说话,伺候的还算周到,他日我回到京城,定会为你在我家主公面前美言几句。”
周铭嗯了一声,马上放下酒壶,跪倒在地,说道:“下官谢谢千户大人,大人的恩德,小人誓死难忘。”梁芳摆手说道:“起来吧!我问你,在这满朝文武之中,谁说话最有分量?谁的权利最大?”
周铭陪笑道:“当然是汪提督说话最有分量,汪提督的权利最大。”梁芳听完哈哈大笑,喜道:“不错,孺子可教,我家厂督只要一句话,要谁死,谁就得死!”周铭满面的笑容,说道:“那是,那是,汪大人乃是人中龙凤,常人比不得,比不得。”
梁芳四下看了看,指着周铭说道:“你一个小小的知府,每年俸禄不过区区几百两纹银,哪来的这满屋珠翠,杀你,不用我主公张口,我梁芳就可以了。”周铭闻听此言,顿时吓软了双脚,噗通一声跪了下去,哭喊道:“千户大人饶命呀!小人祖上尽是商人,所以给小人留了点财产。这万万不是小人贪污的呀!还请大人明察。”梁芳假装不理会他,继续喝酒,这可急坏了地上的周铭。周铭深知梁芳是西厂的千户,而西厂又是权倾朝野,要杀自己这么一个京外小官,简直就是易如反掌,随便扣个罪名便无人知晓。
过了良久,梁芳看着周铭哭着祈求,一个大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,随即说道:“男儿膝下有黄金,你起来吧!”周铭哪里敢动,哭着说道:“小人不敢,小人是将死之人了,就让小人给大人多跪会吧!小人死后,就没有福气在侍奉大人了。”这几句话说的也是磕磕巴巴,断断续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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