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一章 等着送命的大娘(1/ 2)
绛娘当初嫁给崔护后,虽觉得对不起表妹,心中却无处不存绛桃的影子。绛桃何尝不如此,心中有些许怨恨,却时刻牵挂着表姐。
崔护临行时告诉绛娘,绛桃将护送他去岭南。
绛娘心里闪过一丝惊慌,很快又云谈风轻。她相信崔护知道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也知道绛桃会拚命保护丈夫的安全,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。
绛桃终究没向她辞别,这是她心里隐隐作痛的地方。
眼下收到隐身人送来的七零八落的干花,绛娘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,干花是绛桃的随身武器。花在人在,花亡人亡。花已亡,人可安好?
绛娘六神无主。
又有人叩门,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开门。门“呜呀”打开,门外却空无一人。绛娘胆颤心惊,大着胆子走出门外,连个鬼影都不见。绛娘一片茫然,回转身,却和一只桃形的香囊撞了个头。
这个香囊当当正正挂在门的上槛,绛娘深感奇怪,刚才槛上明明空无一物。她定了定神,仔细一看香囊,脸刷地变得惨白,整个人仿佛突然失去重心,连站都已站不稳。
她同样认得这个香囊,香囊上的一针一线她了如指掌。
绛娘拆开香囊,里面装着她熟悉的香草。这是她于农历八月初一凌晨,取树叶上的露水泡制的香草。顾名思义,这只香囊叫承露囊,是她给丈夫崔护明目养肝、消除疲劳的。
香囊佩于崔护腰间,怎会丢失?即使被人偷走,又怎会完壁归赵?你何曾见过一个贼,偷走丈夫香囊,又不辞辛苦送回给妻子?
答案只有一个:崔护遭遇不测!
绛娘的心一下子沉到冰底。
她摘下香囊,走回院中,无心刺绣,焦急地等巧云回来。
门外马蹄声急骤,密如擂鼓。绛娘再也坐不住了,一个箭步冲出门外,只见两匹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疾奔而来。
转眼,两匹野马冲到桃庐,像是认得绛娘似的,说时迟那时快,野马扬起前蹄,一声嘶鸣,硬生生刹住了后蹄。两匹野马前蹄落脚,绛娘看清这那里什么野马,分明是丈夫崔护和表妹绛桃的坐骑。
绛娘魂飞魄散:崔护和绛桃真的遇难了!
绛娘不知,在林坑界石,两个大汉受阿三、阿四之托和崔护和绛桃换了坐骑,崔护和绛桃改骑汗血宝马。因雷霆、雷钧洞察到留守长安的绛娘有危险,转而又和崔护、绛桃交换了坐骑,雷霆、雷钧正骑着宝马赶回西池小洲的途中。
这两匹崔护和绛桃的坐骑,其实是被林坑两个大汉换走了的,不知什么原因竟出现在桃庐。两匹快马背上伤痕累累,血迹斑斑,显然是被人抽打,负痛前来。
绛娘时常喂养崔护的坐骑,眼见快马受苦,心如刀绞。快马见到主人,眼泪汪汪,说不出的委屈。
绛娘正准备牵马回院子,背后有人惊慌失措地高喊:“夫人,不好了!”声音十分熟悉,绛娘回头,见是邻居铁大娘。
铁大娘好管闲事,有事没事常来桃庐串门,传说铁大娘做姑娘时力气大的惊人,性情直爽。绛娘和她相见如故,相交甚欢。
铁大娘上气见不下气跑过来,结结巴巴道:“不好了......我来你家串门......发现路中央进埋了一块木牌,吓死人了!”
一块木牌又什么好怕的?
绛娘接二连三遭到打击,实在提不起精神听铁大娘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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